Asherah

正职是吃吃喝喝,偶尔写写字拍照旅游。

曾经给闪电侠TV写过些同人,现在专注原创美食文 Fix定点。

如果你知道我更早的故事,请保持沉默。

写文看文是一个双向的事,如果你觉得我写的还可以的话,欢迎勾搭 ^_^

美食原创耽美 Fix定点 Chapt 36 下锚


多年以后,再次见到那个你曾深爱的人,你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庆贺重逢?

以沉默,以眼泪,以微笑,还是以一个欲言又止的叹息?

于连和鸿睿的这场重逢让人印象深刻。厨房里的员工躲在外面不敢进来,一见亚当追出去就为他指了一个方向,亚当道谢后跑出去。冬天这个时候人们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室内吃午饭。街上没有人,他没跑多远就看见鸿睿孤零零地站在街边。

“鸿睿。”他喊了一声,鸿睿没动。

前几天下过雪,他踩着咯吱的声响跑近了才发现鸿睿正瞪着远处出神。亚当见他脸白得发青,想脱下外衣好给他披上。他那时才发现自己也只穿了一件套头毛衣。

他嘴里呼着白气问:“你冷不冷?”又去握鸿睿的手。他心疼极了,这才过一会鸿睿的手就凉的像雪。

鸿睿回头看向亚当。他动了动嘴唇,没发出任何声音。他心里有些难过,一时也没说出话来。格雷老觉得他话太多,但在那个时候所有的词语都哽在他喉头。

他抓着鸿睿的手往餐馆那边拉,一拉没拉动。亚当皱了皱眉,鸿睿终于开口对他说出第一句话:“我不想回去。”

如果这事发生在亚当身上,可能他也需要时间等情绪平复,暂时不想见人。亚当想了想,说:“那我们回家。我等会给他们发短信。”

从这里走回去并不远,只有十几分钟。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天空的云层低得可怕,寒风席卷着残破的褐色树叶,在地上打着卷。莹白的雪里裹着黑泥,空气冷得入骨。

他们曾经订过婚。是谁求的婚?如果于连在定点小店里说的是真话,那么鸿睿就是他口中那个爱吃醋的男朋友。一定是鸿睿求的婚。

他和鸿睿曾经去看过一场叫爱乐之城的电影,那部电影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原本一直握着手依偎着彼此。但看到结尾蒙太奇处,鸿睿抽回了手调整坐姿。在背景音乐里,亚当听见了细小急促的呼吸,仿佛有人正在控制情绪。他侧头看去,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转头盯着屏幕再也不敢偏头。

即使是那样迅速的一瞥,他也看到鸿睿取下了眼镜,正在用空余的衣袖擦拭左脸脸颊,而他右脸仍有一道发亮的水痕。

他想的是谁?那是亚当那时唯一的念头,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从他身体里破胸而出。他没敢打扰鸿睿。他如坐针垫,魂不守舍地看完了剩下的部分。从那时起他就恼上了那部电影。他曾经庆幸的缺憾成为了他不安的源头——鸿睿也许只谈过一两场恋爱,但鸿睿在其中所投入的感情绝对比亚当曾有过的感情经历要深刻。鸿睿的心里仍然有那个人,以至于那时亚当的陪伴也无法抚平他心里的遗憾。

他想问,而又不敢去问。

现在他知道了答案:他心里的人是于连,而他曾经求过婚。

亚当无法把鸿睿和婚姻联系起来。婚约是一个数十年甚至一辈子的承诺。那承诺那么长,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值得鸿睿付出一辈子的时间呢?他享受鸿睿的陪伴,鸿睿不仅为他刮胡子还为他挑选衣物,带他出去旅行,把他照顾得很好。当他有疑问时,鸿睿会毫无遗漏的给他讲解。当鸿睿看到了有趣的物件时,也会兴致勃勃地与亚当分享。他不能用一个简单的单词来概述鸿睿的身份。鸿睿不仅是一个甜蜜的伴侣,还同时是一个耐心的长辈和严格的导师。他压力过大时,他又变成了一个需要亚当安抚支撑的孩子和兄弟。他在各种身份之间变化得毫无障碍,而亚当喜欢同时拥有接受和给与的身份。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想过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一辈子。没什么恒久不变,他们现在正走在同一条路上。但若有一天他们不再享受彼此的陪伴,还不如在道路尽头相互祝福,各奔前程。

因此他不曾期望自己能幸运得拥有鸿睿的一辈子,也没想过鸿睿会想把自己的全部的时间作为礼物赠送出去。

而鸿睿已经想过了。

那是他想要承诺一生的人,现在他又会怎么做呢?

亚当偷偷打量着走在他身边一语不发的鸿睿。鸿睿用力攥过亚当的手,把亚当拉过去紧挨着他。他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冷的厉害必须要依赖亚当身上的暖意才能走完剩下的路。他的举动让亚当心里稍微安定下来——鸿睿仍然需要他。他又为自己的谦卑感到哀伤。他想,鸿睿为什么喜欢自己呢?那股情绪又涌了上来了。他快控制不住,随时都会撕破他的胸口喷薄而出。这情绪像痛苦像愤怒,仿佛是新磨好的刀刃,可预见割裂时的快慰和疼痛,又对行为后果产生恐惧和悔恨。

如果鸿睿真的只看中自己的才华,他也许会因此失去鸿睿——不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于连都远胜与他。

他被冷风吹得头疼,心里充满表现不佳和恐惧落败的懊恼。并且每走一步,离鸿睿的家越近,惶恐的感觉就越加强烈。他试图回忆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试图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他试图回忆起鸿睿脸上表情的转换,话语起伏里的音调和停顿,以及他可能错过的任何微妙的暗示或者引导。他试图想起那些展示了鸿睿真实的偏好和情绪的细节。但他一无所获,反而让自己陷入更茫然的困境。没有任何细节表示鸿睿正把他当做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他所有的赞美都是真诚精准的,甚至有时他让亚当感觉他只看得到亚当,不论是亚当的优点还是缺点他都欣然接受。但也有可能是他恋爱中的大脑主动地扭曲了事实。

“我去洗澡。”鸿睿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地毯上的衣物铺成了一条路。离亚当脚边最近的是一件蓝灰色套头毛衣。粗毛针,青果领,料子是柔软的克什米尔毛,即使贴身穿也不会扎伤皮肤。鸿睿试也没试就买了下来。他同时还买下了亚当身上这件同毛料的圆领毛衣。

现在这件他曾无比珍爱的毛衣正躺在地上,委屈地看着亚当。不远处是衬衣,裤子在更远一点的地方。

亚当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毛衣,衬衣,皮带,裤子,袜子,然后是内衣。那一直将他领到浴室门口。

浴室门半掩着,里面响着淅沥的水声。

亚当站在门外。一开始他的注意力黏在地上那件毛衣上,后来他发觉自己正在凝神听里面的响动,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跟踪狂。这样做不对,他转头走出卧室给今日出席的众人分别发送短信。他告诉大家自己和鸿睿已经回家,并诚恳地道歉。

他发完了短信,鸿睿仍然没有出来的迹象,他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把自己和鸿睿的衣物分别挂好折好后,慢慢拉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的水气弥漫,他开门见到电动牙刷正闪着红灯,提示电池即将耗尽——鸿睿刷过牙,他当然刷了牙,说不定还刷了很久。

鸿睿听见了亚当的声响,问:“亚当?”

亚当有些为难。他的理智告诉他鸿睿这时需要个人空间,可他又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守在鸿睿身边。他想鸿睿呆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自己随时能碰触他。他喃喃地说:“宝贝,我有点冷,你介意我们一起洗吗?”于连刚叫过他亲爱的,亚当觉得鸿睿可能暂时不想再听到那个单词。

如果此刻鸿睿让他去用楼上那个客用浴室的话,他一定会羞愧地在地上挠出一个洞。鸿睿没有说话,像是默许了。他走了进去。

浴室原本是一个温暖让人放松的地方。但是鸿睿所在的那个角落闷热得像是桑拿房。亚当只待了一小会就感觉毛孔完全张开,皮肤上贴了一层汗。

鸿睿正撑着墙壁背对亚当站在花洒下,他肩膀脖子上的皮肤被热水烫红。亚当小心地摸了上去,他掌下肌肉迅速收紧,又倒回了他们刚在一起时的状态。他受了惊,亚当在心里小声说,他这样很正常。

感觉鸿睿重新又放松了下来,亚当的手掌搭在他的腹部,从后面慢慢贴上他的背脊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对不起。”鸿睿说得很慢,他已经考虑清楚,终于要宣布决定。

他的心被恐惧的藤蔓绞住了,有那么一会亚当以为鸿睿决定要离开他和于连重修旧好,还好鸿睿迅速说完了那句话:“亚当,我知道你为今天准备了很久,我很抱歉事情这样结束,我甚至没有吃完甜品。”

“那没关系。”他头枕鸿睿的肩膀,亲昵地把自己的体重压了上去:“你还好吗?脖子疼吗?”

“除了我的自尊心饱受打击之外,我很好。”

亚当将信将疑,他亲眼看到鸿睿完全丧失反抗能力。鸿睿叹了一口气说:“那看起来很可怕,但是……”承认别人比他要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但他努力为亚当:“他的手臂截断了颈动脉里向大脑输血的血流。我大脑缺氧,在感觉难受之前就晕了过去。很多人这样做时会因为动作不准确,压迫颈动脉的时候同时压迫住气管,那就会让人非常痛苦。但我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困惑头晕。从技术层面上来说那个动作完成得很漂亮。”

正如于连所说,他一点也没有伤害鸿睿。他沉默地听着,抱紧了鸿睿。他真希望自己也懂得综合格斗那样他就可以代替卢迪保护鸿睿。鸿睿又说:“但你不用担心,亚当。这不会再发生。我没想到他去练了柔术,我以后不会再毫无防备的面对他。”

“我希望我能保护你。”亚当的嘴唇慢慢移过鸿睿的脖颈肩膀,满含安慰又满含内疚地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吻。

水声很大,他只能模糊地听见鸿睿低低地笑了一声。他笑什么呢?笑自己不自量力吗?

亚当咬了咬下唇,下巴贴在鸿睿的肩膀上,说出了路上一直都在想的话语。他不知道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许这些话给了鸿睿台阶离开他,也许这些话能安抚鸿睿。他或许不会喜欢鸿睿的决定,但他仍然鼓起勇气说:“宝贝,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什么时候想找人说话,我随时都愿意听……你如果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我们等会可以看看电影,看书也可以……”他吞了吞口水,剩下的那句话隐藏在水雾里:“只要……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但鸿睿听见了。他“噢”了一声,转过身来看着亚当。他皱着眉,像是亚当说了蠢话,“亚当,我当然需要你。”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亚当,加重了音节:“你是我的男朋友。”

亚当松一口气,他仍然是鸿睿的男朋友。他没忍住嘴角那一丝轻微的笑意,他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傻,全身被淋的湿漉漉的,却张着嘴笑,不顾嘴里灌满了水。鸿睿下巴至脸颊的线条软化了,蓝色的视线化成热水从他皮肤上滑过。

“亚当……”他叹息一声,去吻亚当。

亚当吻遍了他的脸,才重新去摩挲他的嘴唇,感受那奢华的触感。那是真正独无一二的奢侈品,只有他能这么亲吻鸿睿,而他也喜欢那么做。

他甚至舍不得闭上眼睛,不愿错过鸿睿的每一份反应。

他一开始还能温柔地回应,直到鸿睿伸手盖上了他的眼睛。

鸿睿引导他舔过自己口腔每一处角落,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更用力地挤压。一开始,他口中还有清新的薄荷味,后来那股味道被亚当和鸿睿两人的气味完全覆盖住。

他听见了细碎的吸气声,吞咽声,即使是水声也无法掩盖鸿睿的喉间琐碎的声音。他心里升腾起无法控制的渴望。他上前几步把鸿睿抵在墙壁上,如野兽啃咬一般地亲吻。

直至他们因为缺氧而不得不分开。

鸿睿完全放松下来,他靠在浴室的墙上偏着头,仿佛邀请亚当的亲近:“亚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

“什么?”

鸿睿没戴眼镜,他看不清亚当的表情。他的手指抚摸着亚当的脸颊,亚当能从他脸颊上的压力中感知鸿睿急跳的脉搏。他的心跳很快,但亚当不认为那个吻能带来这样的影响,只听见他问:“你想要我吗?”

“当然。”他明白过来,欣喜地脱口而出。他不曾和鸿睿提到过这件事,他甚至没向鸿睿暗示过。鸿睿却突然提起了起来,又恰巧发生在于连的事情之后,亚当就从中感觉到一丝异样来。他刚才的高兴劲褪去了之后,满心疑惑地打量着鸿睿的表情。鸿睿抿着嘴,避开了他的视线,看起来有些不安。

亚当直觉事情不对劲。

亚当舔了舔嘴唇,迟疑了一两秒钟后又补充到:“当然,宝贝。但不是现在……”

鸿睿突然站直身体。他沉下脸推了亚当一把,不重,迫使亚当后退几步。

“你出去,”鸿睿再次背对着亚当,撑在墙壁上。亚当看不到他的脸,也就无从揣测他的情绪。他只能从鸿睿绷紧的肩胛判断,他又恢复了一开始的防备状态。他的声音非常冷淡:“你去用楼上的浴室。”

简直是莫名其妙。亚当愣了。他还没从刚才亲吻之中缓过来,鸿睿就突然翻脸。

鸿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什么,那句法语大部分的音节都被花洒的水声冲刷掉,亚当觉得他说的是:“我属于我自己……”但这句话没头没脑,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鸿睿没再说话,他的沉默让亚当觉得浴室里的空气骤然被抽干净。亚当忽视了鸿睿的驱逐,反而走近了一步:“你听我解释,鸿睿。”他又走进一步,手搭在鸿睿肩膀上,“我乐意接受一切你愿意与我分享的东西,不论那是什么。而我当然想要你,想得要命!但我觉得那对你而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在这个时候答应你感觉像是我占了你的便宜,而我不想你后悔。”

鸿睿没回应,那就是拒绝。

亚当心里后悔极了,他应该处理的更好一些的。他又开始为难,鸿睿让他离开,他不应该违抗鸿睿的意愿,但他也不想离开这个样子的鸿睿。他背靠离鸿睿最远的墙上,说:“我不走。就算你让我走我也不想走,除非你把我给扔出去!”

鸿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来面对亚当。亚当以为他真要动手,四处找寻可以攀附的犄角。

他看清了鸿睿的表情,又放弃了先前的想法一步跨到他面前:鸿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顺着脸颊轮廓流下来,就连睫毛上也沾着水,在这样的热汽里,他的脸仍然苍白。他们当然分享过浴室,他们甚至在冬天被雨淋成落汤鸡,冻得全身发抖,那时鸿睿也不曾流露出过这般颓唐的神态。

他眼睛看不清,瞪着亚当的样子茫然而又愤怒:“你想怎么样?你到底要什么?”

亚当一愣,鸿睿说完了这些话就有些后悔。他避开亚当,关上水就要走出去。亚当挡住了他的去路。亚当怕他厌烦不敢去碰他,只能低着头诚恳地说:“我没明白我是怎么惹你生气了,鸿睿,我只是想安慰你。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我还不懂。如果哪里没做好,麻烦你告诉我。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鸿睿瞪着他,仍然是什么也没有说。亚当愁眉苦脸的,又说:“哎,你想看我给你的礼物吗?”

鸿睿扫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他们在浴室,什么也没有穿,怎么可能会有礼物。

亚当低头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纹身,他心脏上方原本有一个传统的指北针纹身。现在指针朝向,代表北方的字母N已经被改成了一个手写体的H——那和鸿睿签名里H的写法一模一样。

他是在那天早上新刺的,纹的时候还挺疼。纹身边缘仍在发红,要过一个月才会彻底恢复。

他的背部地图上有一两个人名缩写。鸿睿曾经摸过那些名字,但他从未询问背后的意义。这是亚当首次把名字纹到胸口,并且还是在那样重要的位置。

他腼腆地笑了笑,不知道鸿睿会不会喜欢,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在胸口上比划自己的构想:“这只是一个雏形,我想再加一个锚。水手们喜欢锚的图案,那代表保护和根基……”

他没听见鸿睿的呼吸,就停下了话语。鸿睿慢慢地扇了扇睫毛,视线在他胸口纹身和眼睛之间反复徘徊,他反而成了那个不自信的人。他小心试探:“亚当,你是想要在指北针下面添加一个锚吗?像一个尾巴那样?”

“不。我想要一个巨大的锚斜斜覆盖住一半的指北针。”亚当有些羞涩,慎重而坚定地表达心意,”北方仍然要很清楚,西南面就不那么重要……我还在和纹身师商量具体的图案。”亚当见鸿睿盯着那个字母H看突然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点子:“啊,你愿意帮我设计这个图案吗?”

鸿睿长久地凝视着他后,再次微笑。他俯身吻了吻他心上那块还未痊愈的字母,意味深长地回答:“我很乐意帮你下锚,亚当。”

*

*

下锚是利用锚尖插入海底的淤泥达到固定船只的作用。帆船在停顿的时候下锚,就不会被风吹跑拍到礁石上——这是为什么鸿睿说了最后那句话,其实挺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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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朋友的指点和修改。

谢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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