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erah

正职是吃吃喝喝,偶尔写写字拍照旅游。

曾经给闪电侠TV写过些同人,现在专注原创美食文 Fix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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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原创耽美Fix定点Chapt 43 陈茶(三)



鸿睿早就推断出于连已通过合法或不合法的手段弄清了自己的作息规律。因此他洗漱穿戴完毕,7点半打开房门,看见于连就站在门口,他一点也不惊讶。 

于连和他一起吃早饭,饭后送他去玛克辛的厨房。11点厨房吃员工餐的时候,于连又会准时来厨房和他们一起吃员工餐。他一定是在车上换掉了工作时的西装。进厨房的时候于连穿着长袖T恤,牛仔裤和休闲鞋——和新来的学徒没有两样,白帽子遮住了耀眼的金发,这身装扮不会在厨房引起过多关注。

于连和亚当一样爱笑。他没有餐厅老板的架子,能亲切地与不同的人交谈。他很快就和员工们混成了一片。他甚至可能比鸿睿更加熟悉厨房里的人。 

他下午也过来吃员工餐,这便有点匪夷所思了。鸿睿认为马库斯一定曾试图说服于连去前面餐厅包间用餐,而不是在后厨和大伙挤着吃经费有限的员工餐。于连找了借口推拒。那几日的员工餐不论是材料还是味道都好得反常。 
于连吃过员工餐以后便消失,似乎他就真的只是来蹭一顿饭。晚上餐厅打烊后,鸿睿换好衣服准备离开,酒保走过来告诉他于连正在餐厅等他。 
玛克辛的餐馆装修简约而不失奢华,她使用了流苏状下垂的水晶灯来装饰餐馆。水晶灯大小不一,有的甚至高达三米。餐馆正中还有一个用厚重的水晶帘围出来的包厢。白水晶折射出来的柔光映亮了整个餐厅,像是有明月当空,空气清凉而庄严。 

于连独自安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他左手撑着头,一手握着酒杯。那头金发别在耳后,散落到肩膀上。他头上浮着一层光晕,像戴着一顶无形的金冠。于连见鸿睿出来,立刻放下手里的红酒杯,收拾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几秒种后他拿起电脑包,快步迎上来,“都结束了?那我们回去吧!” 

第二天鸿睿留的更晚,但于连仍然坐在相同的位置上等他。于连自愿担任了鸿睿的司机兼保镖,等了大半夜就只为了送鸿睿回酒店,并亲眼看鸿睿在他面前关上房门。 

鸿睿走进房间。那晚于连清洁擦干茶具后便把它们存入木盒,留在茶几上,旁边还有几罐茶叶,以便鸿睿自行使用。鸿睿不讲究茶叶,他用沸水泡酒店送的伯爵茶——他觉得那样更好。那天晚上茶几上又多了一个酒瓶,旁边倒置着一对六角笼目纹雕花玻璃酒杯。 

那是一瓶没有配盒子的威士忌,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搁在茶几上。圆柱形长颈玻璃瓶上除了酒标没有任何雕饰,一眼看去平平无奇。黑色的密封圈仍在,那还是一瓶未开封的新酒。鸿睿拿起酒瓶看了一眼:酒液深红,酒标是一个涂着厚重油彩的黑白小丑。小丑左手持牌,右手中握着一张黑桃A。鸿睿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日本著名威士忌羽生蒸馏所最后的绝响:黑白小丑。 

羽生蒸馏所是日本最老的几个威士忌品牌之一,在九十年代因为经济危机而倒闭。秩父酒厂的创始人等到经济复苏之后,开始把祖父羽生蒸馏所的原酒陆续装瓶,并以扑克牌的花色发售。扑克牌系列的第一瓶正是小丑手中的黑桃A。而这个系列的最后一瓶单一麦芽威士忌则是鸿睿手中这瓶于2014年发售的黑白小丑。这瓶酒装桶于1985年,也是整个系列年份最高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总共只发行了241瓶——他手上这瓶的标签是第39瓶。同年还发行了彩色小丑,但那是混合年份的威士忌,发行量大,远不如黑白小丑珍贵。 

现在这瓶酒已是有价无市,极具收藏价值。鸿睿不知道于连是怎么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弄到手的。玻璃杯下还压了一张纸条:“我可以弄到更罕见的黑桃A,但我觉得那只是一个噱头。这才是真正的好酒,我希望你会喜欢。” 
鸿睿“哈”了一声,他不喜欢于连用陈年普洱生茶来形容他自己。不论于连如何温柔体贴,他都不会忘记于连自私冷酷的天性。因此他特意提起以原料技艺见长的秩父新酒,借此打压于连的气焰。但他没想到于连会拿出黑白小丑来向他证明时间的价值。 

平心而论,黑白小丑不论是收藏价值还是市价都远远超过秩父新酒。但酒真正的价值取决于饮酒人的口味偏好以及饮酒人甘愿付出的价格。于连为黑白小丑所付出代价一定远超出了它真正的价值——但愿不太离谱,但那也与他无关,他漫不经心地想。 

而那一瓶秩父威士忌因为是亚当所赠,便成了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每当鸿睿打开那瓶酒,他都会回忆起和亚当喝酒时所感受到的放松和安宁。而酒的香气与风味又是那么鲜活,亚当身上的胡椒辛气与丁香味缠住了威士忌里的柑橘香气和蜜香,便形成了一股富有生命力,且时刻都在变化的风味。没有任何一瓶酒可以与那瓶酒相比,就连黑白小丑也不能。而他也甘愿拿出自己的一切来交换那瓶酒。 

鸿睿把酒和茶具一并收到衣柜的抽屉里,他退房后服务员自然会转交给于连。 

隔天于连来接他吃早饭的时候他没有提这瓶酒,于连也不问——就像于连从不问他所送的那些衣服下场如何。他们不常交谈,一天的交流也仅限于早上问好,晚上道别。鸿睿抵达那天晚上喝茶夜谈,是他们自重逢以来最长的一次交流。 

这几天内,于连和马库斯,和领班,甚至和酒保说的话都远比和鸿睿说的多,但他会在鸿睿休息空隙准时出现在他身边,仿佛他唯一所求就是鸿睿的陪伴。 

无需过多的话语,餐馆员工就弄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又或者他们自以为弄明白了他们的关系。没有人在鸿睿面前说闲话,但他有时会听见其他人给于连出各式半真半假的主意。大多厨师说话都直接且粗俗。他们总挨着于连说一些鸿睿懒得去听的建议。如果这被马库斯看到,那个人在接下来几小时里就会忙得连水都喝不上。马库斯在于连的餐厅里维护他的这种做法真是滑稽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鸿睿仍然会因此感到一丝安慰。 

今天是鸿睿在玛克辛厨房的最后一天,众人都铆足了劲,争取在最后一次品鉴上赢得鸿睿的好印象。 

在众人准备的时候,鸿睿走到马库斯的更衣室去给玛克辛打电话,总结这三天的所见所闻。 

厨房是一个战场,厨师们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团。他们服从主厨的指挥,分工合作,最后将分散在厨房各个工作台的食材组装起来。每一个个体不但需要高效地完成本职工作,还必须如齿轮般精准配合同事,才能在同一时间完成同一道菜——时间,和位置都必须正好。 

在现代高级餐馆里,虽然每一道菜都要价不菲,但它所使用的食材也都不便宜。为了保证美观和整齐还制造了许多无法使用的边角废料,最终导致利润薄弱。很多著名餐馆因此倒闭。 

美味的菜肴是跻身知名餐馆的必要因素,但高效的管理则是所有餐馆安身立命的根本。 

所以厨房内部的操作流程才显得至关重要。精简流程少出错,降低废品率,减少浪费,调控进货渠道,合理地安排菜单,从这点上面看,高效的餐馆与繁忙的工厂在管理调度上并无太大区别。每一个大厨都有自己独特的厨房管理方法,聪敏的学徒能耳濡目染琢磨出来一些诀窍,但是很少有大厨愿意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心得。 

电话那头有纸笔沙沙作响,玛克辛正在记录。那反而是件好事,至少玛克辛没有录音。鸿睿和玛克辛仍是竞争对手,但玛克辛做到了全部她所承诺的事情。他因此对玛克辛满怀感激,一点也没藏私,毫无纰漏地列出每一条建议,并详细地为她解释背后的原因。 

“马库斯也许知道这些道理,但他肯定不知道这些道理背后的原理。杜卡斯,你真的没有经过传统训练吗?我在厨房工作过的时间远比你长,却不知道这些原理。你对厨房的了解和你的学术背景不相符。但我调查过你的过去,于连也证实了你从未在其他职业厨房工作。”玛克辛放下纸笔,在电话的那头问。 

鸿睿仍然不喜欢这个女人,她敏感又尖锐,行动力还很强。他也不想提这个话题,“康维夫人,我想这代表我们从此两清了。我帮你改善一个厨房的运营流程,而你帮我截下所有关于我和亚当的信息。” 

“我把最好的留到了最后,我希望你等会看的时候会喜欢。”玛克辛见鸿睿识破她的试探,便换了一个他们都关心的话题,“亚当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自从他去了非洲后我就打探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不过既然我找不到,于连也就不可能找到他。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你能办到这件事。” 

想到亚当,鸿睿心中浮起一阵暖意,他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他很好。”这代表他承认了玛克辛的推断。

隔着电话玛克辛叹了一口气,又说:“鸿睿杜卡斯,这些话我只和你说一次:我知道你想要照顾亚当,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亚当本人的意愿?当年我宁愿皮耶罗带着我离开,一辈子清贫度日,也不愿意过着我现在这样的日子。” 

“那是因为你得到了现在的日子,才怀念当初的另一种可能。但是我仍然要感谢你的关心和帮助,玛克辛。”鸿睿匆忙挂掉电话。 

事实上亚当并不好。亚当既沮丧又愤怒,他最近做了一道焦黑鲶鱼。 

做那道菜先要把铸铁锅子在炉灶上用大火预热十分钟,一直要将黑色铸铁烧至发白,才将沾满香料的鲶鱼放入铁锅。刹那间烟雾便会塞满整个厨房,眼泪也会被熏出来。在这样的高温下,鱼排只需两面各煎十几秒就可以出锅。成品鱼排表皮焦黑如碳,但外皮酥脆,鱼肉洁白细嫩,充满美国新奥尔良老派南方菜的风情。 

这几乎就是泄愤般的操作,而他几乎要敬佩亚当——即便如此,他扔没损耗任何食材。鸿睿摇了摇头,同时又为亚当感到骄傲。食物可以包含很多种情感,爱,感激,热情,体贴,但他从没有想过愤怒也会成为一种味道。那个吃起来味道如何?他真的很想试试看。 

他忍不住又想,如果他再度出现在亚当面前,亚当会怎么对待他?也许他真会从把肉由里至外地烤成一团焦炭,端上来给他吃。而不管亚当给他做了什么,鸿睿总是会吃下去的。 

更衣室里没有人,他独自一人,无需掩饰,再也无法控制住对亚当的思念。年轻人常常肆意地裸着皮肤,在他家中不同的地方伸展身体,好把他的气味留在家具上。他知道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他的余温和气味会陪伴鸿睿每一夜。 

短信提示声打断了他的回忆,玛克辛给他发了一个文件,他点开来,是一个视频。 

“想法?”那是他自己的声音,“想法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每天做的都是很好的想法。这道菜看起来很稀奇,但其实就是一道英式早餐。蛋,熏肉,蘑菇,我说的有错吗?我也许不能从一道菜里看出你的水平高低,但我能轻易从一道菜中看出你的经验以及所花心思。细节出卖了你的年轻傲慢……” 

像素不高,足够他能看清亚当脸上的表情。亚当脸上表情从一开始的惊喜转化成惊讶,最终羞愧地低下头。他终于想起了这段对话——这是他与亚当相识的开始。他自己的脸进入屏幕,又消失。但视频并没有到此结束,亚当的肩膀垮下来,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他的座位旁边,低头瞪着那盘罪魁祸首,好一会都没有动弹。 

鸿睿从来没有见过亚当沮丧的样子,亚当总是笑着,充满取之不尽的欢乐

骤然见到亚当伤心的画面,便好似突然找到了一块缺失已久的拼图。他的想象也有了具体的骨架,在他刻意冷落亚当的日子里,亚当该有多么沮丧难过。他心中像刺入了细密的针,扎出绵密的疼痛。 

于连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鸿睿没来得及掩饰眼中上涌的泪意。但他也没试图掩饰。他看到了于连,看到的却又不是于连。 

于连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低低骂了一句粗话。 

“c'est moi(是我)。”于连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没立即接话。于连说的没有错,亚当的外表和于连的确有不少相似之处。 

鸿睿从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气愤时言辞无礼尖刻,但他一点也不后悔,那就是他的本意。 

但那次不一样。 

亚当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属于于连的线条。在突如其来情感的冲击下,他的言语如开闸的洪水般脱口而出,完全违背了他自己的本意。他想要停下,他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但他那点微弱的理智非但不能将脱轨的火车头搬回正轨反而带着报复的快意将火车拉下悬崖。 

后来亚当在短信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加倍恐慌。他知道他会原谅亚当,正如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于连。如果亚当成为了于连,他会开始怀疑否定他做过的和即将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他的整个人生都成了反复失败的笑话。

重蹈覆辙的恐惧——他不得不,是一个无底的黑洞,让他再次盲目。 

于连走得更近,他退了一步,回以法语:“我知道是你,于连。”他知道那不是亚当,但他又在于连身上看见了亚当的影子。在他不回亚当短信的那几个礼拜里,他宁愿从于连的脸上看到亚当,也不愿意在亚当的脸上看到于连。 

“有什么事?”他强作镇定地问。 

于连在他身边一步之外的距离停下,皱眉打量着他。于连企图试探,却又用担忧和关心做他的遮羞布。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都在等你。”于连顿了一顿,又补充:“我不介意,鸿睿。如果你要把我当成亚当才肯对我笑一笑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为什么要介意呢?这会让我们都好受很多。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楚,我能给你亚当无法给你的生活。” 

“我可以向你保证那绝不会发生。于连,你所拥有的,我都不缺,你身上没什么是我想要的。” 

 “亲爱的鸿睿,那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亚当吗?你以为你精心为他安排去处,就算不上是他离开你吗?” 于连了然地微笑,声音温和而关切,“那我会找到亚当。我会为他投资,我会为他造势,我会给他你所给不了的成功和财富。等他尝到了财富和名望的滋味后,也许就会彻底忘记那段和你在一起的生活。”

鸿睿竭力忽视于连所说的关于亚当的那部分。他深吸了一口气,空调带着空气不流通内室特有的潮味。在这间房里他听不见外面厨房的响动,除了他们自己的响动,他就只能听见中央空调送风的嘶嘶声。外面一定有人改变了空调的设定,他感觉很热。

于连一直都在观察鸿睿,见鸿睿皱眉,又用甜蜜的声音说:”亲爱的,我并不是在贬低你的魅力,但人的需求一直都在变,马库斯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他的野心大于对你的忠诚。而一旦亚当有一天不再仰望你,也许就会发现原来他身边还有更多的选择。” 

他听见了马库斯的名字——那是他所经历的另一次背叛,又一场失败。鸿睿咬紧牙关,马库斯重新把他的注意力带回到亚当身上。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说服他自己亚当本性善良,和看似友善的于连有本质上的区别,而他也知道如漆似胶的新婚夫妇可能离婚,肝胆相照的兄弟可能分道扬镳,血缘至亲也可能断绝关系,每一件事,每一段关系都有终结之时,并不一定能以死亡做结。 他想,假使他计划顺利,有那么一天,他会去亚当面前祈求他的原谅,如果他运气足够好亚当原谅了他,他们会有一段快乐的日子。但是会有多久呢?五年,十年?直到亚当再次决定出发旅行?

于连来回审视他的脸,视线拂过他的眼睛,嘴唇,裸露的脖子。他穿着衣物,仍然感觉于连的视线穿透了他的皮肤肌肉,冷意渗入骨髓,现在他是一点都不热了,“我能看到你的恐惧,如果我是你,我当时就会顺应亚当的心意,彻底毁掉他的前途。我会斩断他的翅膀确保他离不开我。亲爱的鸿睿,你做不到,你看起来暴躁——别误会我,我觉得那很可爱,但其实你比谁都心软。” 

一直都尽量避免和于连对视的鸿睿因为这句话突然扭头盯着于连,他咬着牙齿,从嗓子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这番话,“果然是你!我原来还心存侥幸,希望我对你的怀疑都来自我对你的偏见,可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给我使跘子!你想要毁了我的心血,剪断我的羽翼好让我依附你吗?”愤怒在他血管里咆哮,他的全身都因为忍耐而发抖,于连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而于连又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对待亚当,这种念头,他连想一想都会觉得恶心。他腹腔腾起一阵闷疼,迅速蔓延到胸口和上臂。他偻着身体,按着胸口。一时间他分不清究竟是胃痛,还是心痛。

于连想要走过来扶他,鸿睿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鸿睿。我绝不会伤害你,不论是你的名誉还是事业我都不会让它们受到任何损伤。我能让一切都重新返回正轨,甚至更好。” 

鸿睿深深吸了几口气,觉得疼痛稍微过去了一点,便慢慢直起背脊。他打量着于连,他曾很为那张脸着迷。于连脸颊瘦削,线条利落,棱角柔和。颧骨额头的皮肤饱满莹亮,下巴中间有一个生动的阴影。他脸上的光影随着他的表情动作变化,像一场跌宕迤逦的舞蹈,他能这么看上一整天。于连的脸和原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表情比原来更加自负,也更冷酷,鸿睿只要看上一眼就想别开眼睛。

“你曾因为恐惧过去而选择了仰望你的亚当,但你最终又因为同样的恐惧放弃了他。鸿睿,你的源头一直都是我,但你不必再这样下去。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你我不会再看任何人一眼——我已经得到了我曾想要的一切,我比原来更清楚地知道我想要什么。陪我走下去的人一直都是你,我想要你陪我走下去。为此我会不惜一切手段达到目的。鸿睿,让我补偿你,任何事,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做到——现在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你简直疯了!”鸿睿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把他推到墙上。于连没有闪躲,顺势向后退到墙上。他们的动作配合得很有默契,更像是正在跳舞。一条金色的链子从于连T恤领口滑出,上面正穿着两枚戒指。 他没有错过那一闪而逝的蓝色光芒。

鸿睿手腕一转想要去抓戒指,于连的动作比他更快。于连反手覆盖戒指,身体一矮从他禁制下滑了出去。

“那是……那枚戒指吗?”鸿睿忘记了先前的争论,他上前一步,提高声音,“那是我的戒指,你得还给我!” 

“你已经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鸿睿气急反笑,他在原地走了两圈,把头发挠的乱糟糟的,“上帝啊,我们都已经分手十几年了!而分手时要把订婚信物还给对方这不是常识吗?于连,我不知道你留着它有什么意义!但那枚戒指属于我的母亲,那是她的订婚戒指,你知道那对我意义重大。你要戒指的话,我拿另外一个来和你换。” 

“我可以给你,”于连考虑了一下后突然笑起来,“如果你告诉我亚当在哪里,我就还给你。” 

“滚!”鸿睿无法忍受再和于连呆在同一个房间,呼吸同样的空气。他刷地拉开门,站在门口驻足回头,“让我给你一个忠告,于连。千万不要涉足你不熟悉的行业,也别再逼我。你不知道我有能力做出来什么样的事,而你也不如你自以为的那样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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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阿白帮我撸情绪转折。

谢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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